斯凱島船歌

你大抵欣賞過德國作曲家孟德爾松的《赫布里底群島序曲》，其繪形繪色繪聲地再現了斯塔法島上的芬格爾岩洞；赫布里底群島，還有一首比《赫布里底群島序曲》，更為蘇格蘭人戶誦家弦的傳統民歌，其為《斯凱島船歌》。

“有了愛就有了一切”。你可能想像不到，《斯凱島船歌》，說的是查爾斯·愛德華·斯圖爾特（1720—1788）王子，在庫洛登戰役失敗後，在幾位忠心耿耿的船夫的拼死扶持下，從南猶伊斯特島逃遁到斯凱島；又在斯凱島得到心性高尚的少女弗洛拉的掩護下，逃遁出斯凱島的故事。

船渡是艱險的：“風在怒吼，浪在疾嘯，驚雷響徹雲霄……”船夫為了王子視死如歸：“向前水手們的號子多麼嘹亮，載着王子，跨越大海駛向前方……”像這樣的有如走出內心長夜的磨難中，還有浪漫可言嗎？有！王子登上斯凱島後，弗洛拉把王子化妝成自己的侍女，而終於能夠幫助其坐着小船，潛往海外。歌詞中就有這樣的幾句：“大海化成皇家之床，它深深地搖盪弗洛拉美麗的女郎，將你疲倦的頭凝望………”

聆聽過《斯凱島船歌》的多種演唱版本，我似乎偏愛三位少女，在我不知道的島上，以秀潤欲滴、輕柔微妙的聲音，重唱《斯凱島船歌》。歌曲雖然謳歌了在逆境中奮力前行的勇氣和精神，但因其曲調質樸優美、空靈潔淨；加上目睹三位少女一忽兒倚在、站在背對樹林子或青草地的木柵欄上，一忽兒迎着海風立在望得見遠山的大海邊，一忽兒跳躍在或凹凹凸凸或平平整整的山地上，一忽兒或許隱逸在某個氣象澄清、上下天光的美景之中。這就使你會在聽覺、視覺的雙重薰陶下，忘卻《斯凱島船歌》本來所敘述的，乃一位失敗者的九死一生的命運。

真是情何以堪！冒着被抓捕危險的弗洛拉，後來再也沒有見到查爾斯王子，她嫁給了當地人亞倫 ·

麥克唐納。如果你有興趣傾聽歲月回聲，有朝一日到了斯凱島北部的特洛特尼什，你可以前往瞻仰弗洛拉 · 麥克唐納宅邸，還有她在克利姆附近的安息地。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