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或許，或許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心愛的人傾吐衷腸，得到的卻是一而再再而三模棱兩可的回應，你會作何感想？古巴歌手Osvaldo Farrés在他作詞作曲的《或許，或許，或許》中告訴你，那是焦慮和痛苦相交加，失望乃至絕望接踵而至的。

聽聽意大利男高音波切尼，二○一二年八月十一日，在波托菲諾的戶外音樂會《愛在波托菲諾》吧！其間，波切尼就引人遐想地，吟哦了《或許，或許，或許》。先是樂隊奏出短短前奏，當然是站在台前的美國女小提琴家卡洛琳，富於詩趣的演繹最為惹眼。接着，是波切尼吐露難以看清感情真相的淳樸心聲：“我總是一遍又一遍的追問你 / 何時，何地，又該如何/你卻總是回答說 / 或許，或許，或許……”未幾，卡洛琳從台上走到台下，其琴聲，似乎為渲染波切尼的歌唱，又似乎代表了波切尼所抒發心聲的對象。當卡洛琳走到舞台下的右側，忽地，一對分明早有預謀的男女，從觀聽眾席中走出，並隨着歌聲、琴聲起舞。那是一首有着爵士風格的歌曲啊！可以想像，那對男女會如何地開放心靈！我想起來了，在另一場音樂會上，波切尼與有着清麗嗓音的美國女歌手詹妮弗·洛佩茲重唱《或許，或許，或許》時，也有一對男女在台前，跳着極具浪漫激情的舞步，那同樣動人心弦。只不過，觀聽眾不知會不會因為精彩絕倫的表演，而轉移了對歌中主人公的深切同情！

不要以為主人公長久持守，就能奪得芳心！你聽波切尼最後的訴天訴地、秋鳴也悲：“如果你無法作出抉擇 / 我們之間將永遠無法開始 / 而我也不願就這樣 / 以分手和心碎結束 / 但是如果你並不愛我，親愛的 / 也請你坦誠的回絕 / 而不是只是告訴我 / 或許，或許，或許……”莫非寫於一九四七年的《或許，或許，或許》早已名聲在外；莫非實在服膺於波切尼的意緒綿綿；莫非有着主人公的沉寂憂鬱的遭遇？總而言之，不少觀聽眾口中念念有詞。到了這個光景，天下間彷彿多了許許多多的單相思，癡心人和失戀者；天下間似乎多了許許多多的或許，或許，或許……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