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雜談之茶

茶是很奇妙的東西，其似乎不應算是生活必需品，不喝茶或很少喝茶的大有人在，特別是現在年輕人大多更喜歡咖啡，咖啡館文化遠比茶館文化流行。然而在中國傳統文化裏，茶絕對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可稱得上是文人雅士的代表和居家待客的不二選擇。著名的“茶禪一味”之說，就是指茶文化與禪文化有着共通之處，都是為了追求崇高的精神境界，體現了東方人的主流價值取向和處世哲學。傳說神農嘗百草時靠茶葉來解毒，所謂“神農嘗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因此茶是被作為藥而發現的。到了唐代，飲茶之風日盛，有“人家不可一日無茶”之說，茶成為民間的主要飲料，陸羽因著《茶經》而被後人封為“茶聖”。

我雖經常喝茶，然而卻自認為並不懂茶，儘管也對茶的種類略知一二，且品過的茶也着實不少，但對於何謂好茶、何謂普通之茶卻實在說不出所以然。“明前”綠茶、“明後”綠茶於我而言都是綠茶，熟普、生普只道皆是普洱。也許優劣可以通過價錢高低來衡量，可是茶又不似酒有品牌、有標準化、有市場定價，比如茅台、五糧液、二鍋頭哪一年賣多少錢都有明碼標價，只要不是假貨，性價比自有公道。茶則不然，要讓我通過品嘗來判斷其高低貴賤優良中差實在是力所不能及之事。也曾在朋友處享受過號稱高貴稀有之茶的款待，畢恭畢敬、無限虔誠地欣賞完煮水、溫壺、洗茶、沖泡、聞香等一整套優雅莊重的茶道禮儀後，才可小心翼翼、甘之如飴地啜上一小口，當然還少不了要點頭讚歎一番，但對“高貴稀有”具體表現在哪裏其實仍然不得要領，只是既然人皆說好自然也是好的感覺。倒是經常回憶起小時候在北方喝得最多的茉莉花茶，幾元錢一包，泡在搪瓷大茶缸裏，沒有繁瑣的沏茶規矩，也不需要小家碧玉般地細口慢酌，盡可開懷暢飲一解口渴之需，同樣唇齒留香，心清氣爽，體味着茶的感覺，也可能是禪的意境。

一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