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的N種欣賞方式

作為疫情後首部荷里活猛片，影迷們對神導路蘭執導的《天能》期待值爆燈。然而觀影後，你是否滿頭問號，回想過去一百五十分鐘到底看了甚麼，甚至質疑自己不夠聰明才看不懂？如果你有這樣的反應，恭喜，你是多數派。網上一大堆的文章和YouTube影片，都抽絲剝繭把電影裡的順行和逆行時間軸理順，甚至有人列出十大常見問題並附上解釋。然而當我一邊看一邊讚嘆導演細節鋪排與剪接功力深厚的同時，不禁有個疑問：難道“看得懂”才是欣賞它的唯一方式？

路蘭曾在訪問中說過：“我覺得觀眾太過熟悉現今的電影，他們相信所有聽到和看到的，我喜歡顛覆它。”導演顯然喜愛與觀眾玩弄親眼所見未必是真相的戲碼，而最常被引用的台詞：“不要嘗試去理解它，而是去感受它。”也印證路蘭並非要觀眾全盤看懂，因此即使影迷們鉅細靡遺地拆解電影（從時間軸、逆轉門、祖父悖論到自由意志），都未必是導演初衷。透過快速節奏、花巧剪接、轟炸式音效，再配上飛車與戰爭場景，路蘭努力讓觀眾跟着他的步調去走，體驗他所建構獨一無二的世界觀，看懂與否乃其次，感受才是關鍵。

欣賞或評論電影方式向來多元，從作者論、類型電影到形式主義等不計其數，只拘泥於看懂文本層面未免太過狹隘，難道把電影劇本和網上解說熟讀就代表懂得欣賞《天能》的美？從來電影賞析就無標準答案，過分理性拆解謎團反倒破壞觀影樂趣。

鄧志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