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我街邊撩女手尾長
天空小說題材並非空中樓閣,也很生活化,因李我有通街結識女仔的本領。
抗戰時,李我行船到梧州,見栗子檔有個小姑娘約十五、六歲,皮膚黝黑,雖窮家女,但容貌俏麗,很討人喜歡。李我說:“知她也姓李,家有一父、母早喪,見她實在可愛,我打趣認她做契妹,把省城地址給了她,若她到廣州,我可陪她遊玩。”一分鐘搭訕,手尾長。
一天深夜,船公司後生跑到宿舍,說有一名姑娘找李我,就是那賣栗子女孩。“她大喊一聲阿哥,飛撲進我的懷抱啜泣,緊緊抱住不放,可嚇得我半死。”那年代男女之防十分嚴。彼此萍水相逢,如此親暱舉動,水洗也不清。
街邊搭訕的女孩子,為何老遠由梧州走來廣州找李我?“父親要迫婚,小姑娘不肯這麼早嫁作人婦,想到離家出走。但天大地大,她在外甚麼都不識,偏偏那次我留下地址,又認親認戚收她做契妹,純情小女孩信以為眞,便走來投靠我。”
通街搭訕找素材,李我也自怪因口没遮攔,自討煩惱:“她一個黃花閨女千里迢迢找我,決不可當没事發生不顧而去。聽罷來龍去脈,便勸她,眞的不喜歡,不嫁好了,也不是甚麼生死大問題,用不着離家出走。”李我答應小姑娘翌日跟她一起回梧州,好向她父親解釋清楚。一切決定後,找了間客棧,讓她獨自過一晩,再三叮囑,半夜三更外面有任何風吹草動,決不可開門,那時局勢動盪。
翌日上梧州,一到家門,其父高興得哭了出來。他以為女兒反抗盲婚,投河自殺了,終日自怨自艾,傷心得要死。突見愛女安然,捉着恩公的手,千多萬謝。李我亦曉以大義:“女兒只十來歲,這麼年輕嫁作人婦,分分鐘給家婆勞役,嫁她反而害她。”原來,他一心想女婿接濟,就可安享晩年,李我告誡他:“實在不切實際,到頭來恐怕賠了夫人又折兵。”軟功之後來硬功:“如不肯收回成命,我就帶你的女兒走。失去女兒、又没有女婿,就一無所有了。”自此以後,再没有見過這對父女。
(李我結緣三私奔女:三之二)
高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