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小澤征爾

一九三五年出生的小澤征爾大師，今年八十五歲。為了祝賀小澤征爾的生日，DECCR公司出版了小澤征爾指揮日本齋藤紀念管弦樂團演奏，包括貝多芬《第七交響曲》在內的一張唱片。竊以為，那是給小澤征爾最好的禮物。

小澤征爾吧！這位亞洲首屈一指、藝術奇絕的指揮家，曾為東方、為全球愛好音樂的人，貢獻了多少偉大的創造啊！他當然不僅值得亞洲人驕傲，更值得全球熱愛生命、熱愛和平的人驕傲！

我聽過看過小澤征爾無數的曲有盡意無窮的錄音錄影，卻從來沒有賞心悅情地處身過小澤征爾的現場音樂會。一九八九年年終歲尾時，小澤征爾要率波士頓交響樂團到香港文化中心演出。音樂會的票子我早訂了，臨場卻說小澤征爾因病無法登台。那晚，他本來要與蘇菲·慕達合作闡釋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的啊！沮喪至極的我，以為以後還會有機會的。怎知！尤其在近年，當聽說小澤征爾不幸患上“阿爾茨海默症”之後，我知道再也沒有緣份了。

疾病，也是人的一種隱私。對一位得了“阿爾茨海默症”的人，需要的是大夫護士的悉心治療、至親摯友的細心呵護，而不是要讓其在大庭廣眾之中，暴露與常人截然有別的表現。就這種想法，我個人絕然不願意看到。幾年前佝僂着身子的小澤征爾，在指揮家梅塔的陪同下，走上指揮台指揮《雷鳴電閃波爾卡》的場面。當然，音樂廳的演奏家和台下的聽眾，還有電視熒幕前的觀聽眾，各有各的心情。但我，卻是備感淒涼地趕緊逃開，不忍心把這個百味皆嘗的視頻看下去！

如今，我只是熱切等待着小澤征爾的那張精神博大的紀念唱片，那是小澤征爾濃墨突現、精力四溢之作；而齋藤紀念管弦樂團，則是小澤征爾為緬懷其恩師，指揮家、大提琴家齋藤秀雄所建議創設；今年又是貝多芬誕辰二百五十周年。三位大音樂家擲地有聲的大名，因為小澤征爾的紀念唱片而聯繫在一起，其意義何其深邃！其價值何其高昂！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