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曲

在《大提琴雙傑與戴克里先宮》拙文中，我提到克羅地亞大提琴家豪瑟、蘇里科演奏的，乃美國電影《愛情故事》的主題曲，那是主人公奧利與珍妮的愛之曲。奧利、珍妮相識相愛於哈佛校園，卻在談婚論嫁時，因為珍妮家境清寒，而遭到奧利富有的父親的堅決反對，但奧利卻不顧父親的經濟封鎖，毅然與珍妮結合。在度過了一段十分艱難的日子之後，奧利在哈佛法學院畢業並取得律師資格。然正當他倆躊躇滿志時，珍妮卻被發現患了不治之症。很快，不幸結局悄然而至，珍妮訣別在對她一往情深、生死不渝的奧利的懷抱之中。

二○二○年，是《愛情故事》拍攝五十周年，我計劃與幾位同好重看《愛情故事》以作紀念。道出來後，有位一九九○年高中畢業的友人謂之：“年輕時看過，有一首經典的曲子。”她所說的經典曲子，就是電影的主題曲。

電影運用倒敘手法。一開始，便見奧利孤獨地坐在曲棍球球場的觀眾席，畫外音就是主題曲，大雪紛飛渲染了電影的悲劇氣氛。電影末尾，只有二十五歲的可愛又有才華的珍妮，在普天同慶的聖誕之夜前死在病床上。我們見到奧利離開醫院精神恍惚地走到曲棍球球場，此時此刻，憂鬱的主題曲又再響起，奧利仍然坐在電影發端時的那個位置，其悲痛欲絕地回憶着他與珍妮確曾擁有的美好時光……

主題曲還在多個令觀聽眾難以忘懷的場面中迴旋：在當珍妮終於向奧利坦誠“我在乎你”，莫名衝動的奧利主動激動地與珍妮第一次深吻時，那當兒的主題曲，甜蜜而又纏綿，當然不像上述那樣地瀰漫悲愁；還有在接到奧利父親六十大壽宴的邀請，珍妮在電話中委婉地對父親提及：“奧利想你知道，他其實非常愛你。”卻引起奧利暴怒而珍妮一氣出走，悔疚了的奧利到處去找珍妮時，又正是主題曲在跟隨着追逐着，但其卻變得配器多樣，節奏急迫，直到痛苦至極的奧利，在家門口看到淚流滿面的珍妮才戛然而止……

陳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