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夏威夷的海風

意外歡喜地欣賞到，一個編制較小的合唱團，和一個編制較為可觀的管弦樂團，在夏威夷可愛島一個小小的海灣邊，迎着海風唱着奏着《我要告訴耶穌》。

合唱團只有男女各四位歌者。而管弦樂團的絃樂器，大提琴就有七把、倍大提琴兩把；連豎琴、三角鋼琴，都大費周章地搬運到這個相對偏僻之地。我忽地想起柴可夫斯基在談到他的歌劇《歐根 · 奧涅金》時所說的話：“我是懷着真誠來寫作的，我的一切希望就寄託在這種真誠之上。”八位歌者，當然沒有英國歌手莎拉·布萊曼、加拿大歌手絲蓮 · 迪安等的名氣和地位，但他們的傾訴和吐露，是同樣的真誠。尤其可貴的，是他們和樂團團員般的年輕，充滿青春的活力和朝氣，應該是前途無可限量的新一代。

《我要告訴耶穌》響起來了。先是管弦樂團的序奏。然後，一位女聲虔敬又略帶煩惱地領唱，未幾，兩位女聲重唱，再後是四位女聲合唱。到副歌“要告訴耶穌！要告訴耶穌！我不能獨自擔當重負；要告訴耶穌！要告訴耶穌！惟有主耶穌他能幫助”時，四位男聲加入。短小間奏隱退之後，應該是另一段歌詞了，一位黑皮膚的小夥子，唱起我們曾經聽過的女聲領唱的曲調，但接下來不是重唱，而是另外三位男聲以哼嗚相應，然後又轉為合唱……最後，歌聲戛然而止，剩下管弦樂團含蓄而又有深意地演奏尾奏。

整個視覺圖像，不僅悅耳也悅目。你看，穿着藍白相間裙子的姑娘，穿着白襯衫捲起褲腿的後生哥，是多麼惹眼！你看，大多歌者，都站在被水浸着的海灘上；而那些小提琴、中提琴手，或坐在椅子上，更多的則坐在岩石上。在可愛島的這一隅，我們目睹蜂擁喧鬧的海水沖刷着遠遠近近、犬牙差互的海灣邊；而在周圍，有與沙灘、坭土顏色截然不同的綠色植物，即使也生長着樹，也是不高的樹。於是，我們竟能幸運地眺望引人遐思的海天相接的美麗景致。人的生命是可責的，當人的生命融入了大自然，則更為可貴。

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