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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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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藝館)回家的鬼 討債的兒子

回家的鬼 討債的兒子

Caryl Churchill的劇作常被歸類為近十多年來在歐陸、港台流行的“新文本”,雖然她未必認同自己是“新文本”編劇,不過她的劇作無可避免地會跟其他“新文本”作比較,而且幾年前也兩度欣賞過香港前進進戲劇工作坊搬演,德國劇作家Marius von Mayenburg的《醜男子》。該劇講述一個男子不惜整容討好他人對“美”的期待,結果自己的俊臉卻一直被複製開去的故事。看完卓劇場《平行異數》後,自己也難免將此劇跟《醜男子》比較起來。香港劇評人鄧正健也曾在評論中指出該劇與《醜男子》的共通處,“就是要處理‘表象’VS‘本質’這個西方哲學的經典問題”,不過差別卻在於《平行異數》不只涉及容貌的複製,還有“血緣”與“愛”的糾纏不清。事實上,從《平行異數》想到《醜男子》,還不如再往遠一點看易卜生的《群鬼》。

一八八一年挪威劇作家易卜生發表他的新作《群鬼》,裡面涉及的婚外情、亂倫、性病、宗教權威等議題,引起巨大的爭議。所謂“鬼”就是應該死去卻又揮之不去的人與事,敗壞的思想、陳腐的制度,肉身雖死,卻又借屍還魂,一直向仍然在生的人追討死因,在生者逼不得已地重新面對,這些該死而未滅的事情與自己因果的關係。《群鬼》的兒子將父親遺傳下來的性病帶回家裡,要一直替亡夫掩飾罪行、粉飾歷史的母親,面對那些被自己掩飾的真相、那些間接種下的惡果。百多年前易卜生講遺傳病,今天Churchill講的是基因複製,那一大批複製出來的“兒子”不也是向父親心靈索償的“群鬼”嗎?這一代人粗暴地,以犧牲不合己見的下一代的方式,塑造、複製出自己欲求的“兒子”模型,那麼未來這一大批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兒子”,會如何回來討債?(平行異數 · 三)

踱 迢

2020-08-02 踱 迢 1 1 澳门日报 content_61032.html 1 (衆藝館)回家的鬼 討債的兒子 /enpprope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