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二重唱

第一次心醉神迷於俄羅斯男中音德米特里 · 霍洛斯托夫斯基與女高音安娜 · 奈瑞貝科的二重唱，是憑仗二○○三年五月三十日聖彼得堡建城三百周年音樂會之視頻。演唱的是意大利歌劇作曲家雷翁卡伐洛二幕歌劇《丑角》第一幕中的《愛之二重唱》：一方是流浪劇團領班卡尼奧的妻子妮達；一方是與妮達相愛的村民西爾維奧。

霍洛斯托夫斯基飾演的西爾維奧態度堅決，他以為卡尼奧在酒店喝酒難以顧及，又輕視對妮達圖謀不軌、心懷叵測的托尼奧，而冒險與妮達相會。在歌聲中，西爾維奧相約妮達私奔；而安娜 · 奈瑞貝科飾演的妮達，雖然確曾害怕猶豫、心神不定，但在西爾維奧的一再鼓動下，終於首肯。在歌曲最後，響起了安娜 · 奈瑞貝科與霍洛斯托夫斯基先後唱着的“別管這麼多了”；霍洛斯托夫斯基唱着的“你會來嗎？” 安娜 · 奈瑞貝科“會，吻我吧！”的呼應。臨末，《愛之二重唱》在“我愛你，我愛你”聲中甜蜜無涯地結束。

《丑角》本是部愁雲慘淡的悲劇。劇中人妮達、西爾維奧情意正濃而海誓山盟，卻未料滂湃泱漭的暴雨狂風即至。因為托尼奧的揭露，他倆最終被卡尼奧刺死在擾攘喧騰的舞台上。然而，倘若聽眾對劇情一無所知，大抵都會為主人公的追求而祝福。安娜·奈瑞貝科的漂亮、霍洛斯托夫斯基的俊美，一下子就予聽眾以視覺美感；加上他倆在深入鑽研雕琢角色後的融於無痕的對唱和極富戲劇性的表現，更能使一些秉持恆常人性之心的聽眾，企望妮達與西爾維奧有情人能成眷屬。

不知道安娜·奈瑞貝科、霍洛斯托夫斯基是否曾在歌劇《丑角》的現場演出中合作？如果有，我卻緣慳一面，很遺憾了。故事發生在意大利卡拉布里亞區的蒙塔爾托的《丑角》，全劇演畢只需七十多分鐘，而西爾維奧的戲份又比妮達少得多！但是，《愛之二重唱》的旋律無處不在！尤其小提琴在序奏間所闡釋的那個帶暗示性的曲調，是優美動人無比的。

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