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山寺

栢威夏寺由五座寺廟組成，我們是自扁擔山鷹喙式崖頂，朝向泰國一方的“喙根”進入栢威夏寺的第一座寺廟，是五座中崩塌最厲害的，卻也是栢威夏寺的象徵。

老遠已見插在栢威夏寺的柬埔寨國旗，還有守在寺前參道兩側，一對張牙露齒、怒目相向的七頭那伽，似乎在告訴每一個訪寺的人：自吳哥傳下來，從古到今，這裏一直屬於柬埔寨。

第一座寺僅餘山門屹立至今，曾撐起廟堂的巨型石柱已倒下，一片頹垣敗瓦。守寺的兩名士兵或許久不見遊人，熱情地指點我們該在哪個角度拍攝，指着前方青翠群峰，語我：那是泰國境內。又拿出一張柬埔寨紙幣，指着山門漂亮的雕花翹角，道：紙幣上的圖案來自栢威夏寺的翹角。

沿着長長參道，走向第二座寺廟。這座比第一座稍好，雖有坍塌，但尚存寺廟輪廓，特別是漂亮的門楣，雕刻精細。

通往第三座寺廟的路，不獨有參道，還要攀上陡峭梯階，朋友打了退堂鼓，我又獨自前行。爬上後才發現這寺廟保存完整，確實漂亮。再往前，第四、五座寺廟皆保存完整，和在暹粒所見遺址不同，栢威夏寺寺群並沒有建在高高的廟山上，格局和座落平地上的斑蒂絲蕾很相似，但庭院尺度較大。

一路走，除了在第一、二座寺曾遇見兩三名士兵外，竟不曾相遇一遊人。龐大的寺廟，獨自一人遊蕩，寂靜得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第五座寺廟建在朝向柬埔寨的“喙尖”懸崖上，立於崖邊，前方是柬埔寨青蔥平原，耳畔是呼呼風聲，天地間，似僅我一人。

下山，貪玩坐車後貨斗內，朋友鑽入車頭駕駛位旁，待車開動，才明白她因何死活不肯陪我，山路坡度極大，前方彎曲山路似是折斷，待行近才見路面漸現，坐在貨斗朝前看，心驚膽跳。

（帶一本書去吳哥 · 二十九）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