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陰天快樂
一次和李懿說起賀綾聲,她問是哪三個字,寫給她看,她說:“喔,原來是這樣,一直以為是‘鶴林聲’。”
咦?鶴在林中鳴,不必與雞為群,倒也是有點意思。當然,這是普通話發音,粵語不會鬧此誤會。
詩人賀綾聲的散文集《她說,陰天快樂》出版,到手時翻了序和推薦語,太皮的序寫得尤其好,梯亞的推薦語也讓人極有興趣好好讀一下這讓人想起智利作家波拉尼奧《美洲納粹文學》的澳門詩人的散文作品。
拿到一本新書,尤其是詩或散文集,除了先看一眼序,大多數情況下不會從第一篇文章讀起,總是隨手翻開一篇,隨便先看幾眼。
隨手翻開的,是一百○一頁的〈翻版幸福來電〉。傾盆大雨之夜,本想聽大衛 · 寶兒的“我”接到一個本以為打錯的電話,那是大學時代一起修過英文的女孩,因為遇到感情問題,找“我”傾訴。一件小事,我們看到了這樣的小賀:平日裡話不多,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看事物其實很透徹,但略狡黠的微笑裡又有一種了然的天真。放在文字中,他的文章也就有了一種特別的氣息,是什麼呢?就有點像陽光中帶一絲憂鬱的況味,我想“她說,陰天很快樂”就是這意思吧。太皮說以前覺得賀綾聲有點像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中的渡邊徹,“有淡淡的哀愁和表面上處之泰然的態度,還豔福不淺”。這很對,尤其後半句。
書裡有青澀的國華戲院門口的初吻,有太太與女友的故事,有好基友們與他的趣事,有羊腩煲有習武夢有沙塵滾滾的高士德有站着坐着都回憶陳年舊事的已婚男人,題材不恢宏,卻真實不虛,偷偷還會由媽媽的眼光拉扯到小城的管理者……。
我想劇透,但篇幅不允許,想看的讀者只好自己去買一本了。
谷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