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汽咖啡

朋友蟹仔是無咖啡不歡的人，每天至少要喝兩杯，最常喝的是冰黑咖啡。午飯後，我跟他到一間韓式的咖啡店，他看到餐牌上有“有汽美式咖啡”，覺得新奇，便點了一杯試試看。

我們坐在落地玻璃窗旁的沙發，我邊喝濃縮咖啡，邊看窗外陽光灑落的馬路。蟹仔突然傻笑，我回過神來看他，他說：“咖啡好難喝！”他的有汽咖啡盛在高身的透明塑膠杯裡，顏色與一般的黑咖啡不同，比較混濁。

每次與蟹仔吃午飯，他都吃得比較簡單，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款碟頭飯，然後是一杯冰黑咖啡。這次難得他願意嘗新，奈何味道不討好，倒是為我們平淡的一天帶來了一點樂子。

人不多不少總有一些習慣，習慣久了便偶爾想搞搞新意思，以為可以隨便改變習慣，抑或養成新的習慣，卻往往有所忽略，有些習慣之所以能成為習慣，是因為它對我們的身心都好。簡單的飯餸，加上一杯冰黑咖啡，是蟹仔忙裡偷閒的日常，這次只是咖啡略有不同，便似乎足以打亂原本可以掌握的心情和節奏。

咖啡本來就是傳統的飲料，估計咖啡師技術如何高超，也不能調出好喝的有汽咖啡吧。蟹仔沒有浪費，雖然不合口味，但還是把咖啡喝完。

其實，我那天喝的濃縮咖啡，味道也不怎麼樣。我這才發現，平時光顧的店子的咖啡味道，亦早已成為習慣。

走出咖啡店，陽光依舊，行人匆匆，但這城市似乎被某種沉默籠罩，少了往日的熙熙攘攘。這種沉靜貌似能讓我們重新檢視自己的習慣，重新詮釋何謂理所當然。

木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