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徙的意象

人可以飛嗎？

在書店買到意大利插畫師Mariana Chiesa Mateos與國際特赦組織合作的繪本《Migrando》（或翻譯為《遷徙》），由獨立出版社orfeu negro（黑色豎琴）出版。移民與遷徙的種種圖像，再次成為新一代人生命的鮮明主題。蝴蝶頁畫了一排行李，行李上方有許多鳥在飛行，遠看是鳥，近看卻是人的側臉。人與可以“飛”的動物拼貼在一起，形成多層次的哲學問題。“人可以飛嗎？”“不行。人沒有翅膀。”“可以，因為人搭乘飛機。”在與孩童的對話裡，他們給了我許多答案：“如果有工具，人就可以飛。”“但工具總是壞掉。”“人要製作可以飛的工具，工具確保人飛。”

什麼力量改變了旅行的狀態？

這本《Migrando》的設計是兩邊翻頁，一個在汽車後座的小女孩，望着窗外風景，便隨着一隻天鵝飛走，天鵝帶着她去到花樹下，讓她遇到一位較為年長的女性（或許是女孩的祖母），“祖母”開始說故事了：一場戰爭之後，有人死去，許多人離開家園，在離家的輪船外，許多候鳥飛行，抵岸之後，移民者開始面貌清晰，合力建築自己的家，然後是社區，許多有着人頭的鳥，時常從這個家園飛起。

另外一面的開場，是離別。成人後的女孩，與祖母道別，她要獨自遠行，排隊入禁區。飛機上有許多人，在女孩的想像中，飛機上每個旅客都是獨行着，她在天上用望遠鏡看人間，許多塞滿人的小船在海上移動，海灘上是遊憩的人，船上的人準備抵岸，卻受了難，遊客們急忙將之扶起，但這個抵岸並不是到了終點，警察在海灘上等着、邊界的鐵絲網在等着。網子的一邊，移民者面容清晰。在這些“想像”之後，女孩到了目的地，與眾旅客排隊領取行李，那些有着人頭的鳥，飛在她前方。

（大瘟疫時代 · 四）

川井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