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端與養氣

《三字經》説過：“孟子者，七篇止。講道德，説仁義。”今天要説的是第二篇。當然都是講道德，説仁義的，篇名曰〈公孫丑〉。之前曾説過，所謂“七篇”，實即十四篇，蓋每篇分上下，故也。

公孫丑的“公孫”是複姓，相傳黃帝姓公孫。而“丑”也是姓氏，《奇姓通 · 六》有“丑閭”者，元人，至正（年號）中為安陸知府。言歸正傳，公孫丑者，何許人也？他不是達官貴人，只是孟子的一位弟子，因為這一篇的開頭就是他與老師的對話。開篇首句是“公孫丑問曰”，於是把他作為篇名。〈公孫丑〉這一篇並非只有“公孫丑”，還有陳臻、充虞等都是孟子的弟子，在篇中也有對話。《孟子》就是藉師徒談話以宣揚仁政。

〈公孫丑〉上，共九章，説的是“仁政在於仁心”。孟子説：“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蓋“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他闡述“四端説”和“養氣説”。端，正也，根本也，事物之一頭也，如“高端”、“低端”。不過孟子説的“四端”，是指事物的開始，如《禮 · 曲禮上》：“君子問更端。”更端，別事也。那麼“四端”又是哪四端？他説：“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集仁、義、禮、智之四端，樹立正確的道德觀念，實行仁政而保有四海。

養氣，不是oxygen（氧氣），孟子説的“養氣”，是指修養心中的正氣。我見過一副對聯：“養天地正氣；法古今完人。”法，效法也。據説是孫中山所撰。《禮 · 目令》：“不可以起兵動衆，毋舉大事，以搖養氣。”所謂“大事”，即興土功、合諸侯、起兵動衆等；養氣 ，指土氣，《呂覽》作“搖蕩于氣”。在本篇有“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句。《論衡 · 自紀》：“養氣自守，適食則酒，閉目塞聰，愛精自保。”這是説自行調養氣色。至於養氣之法，孟子説：“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意謂這種“氣”，必須與義和道相融合；沒有義和道，必然缺乏力量。以上所説是〈公孫丑〉篇的梗概。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