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旅行
二月二十四日。這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們兄妹一起一個月前夜宿宜興龍背山,共同辭舊迎新的經歷,又閃現在眼前。
家人相聚宜興
往常過年,老兄妹幾個相聚,喝酒聊天是必不可少的。今年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孩子有的要出國過年,有的要去外地的岳父家裡過年,我們幾個老兄妹也就不想呆在家裡再忙活了。妹婿、妹妹建議去外地找一家賓館住下,大家一起過年,我們一致認同。
為此,妹婿、妹妹開着私家車專程去外地踩點。看了一個又一個地方,最後落實了位於宜興市龍背山下的荊溪賓館,並預付了訂金,確認了入住的日期。
宜興,我並不陌生。在過去數十年的職業生涯裡,我曾造訪宜興很多次,陶都宜興的龍窯、紫砂館,以及張公洞、善卷洞和萬頃竹海,均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在成行前,我專門圍繞賓館背依的龍背山做了功課。想到新春佳節期間,可探訪宜興的風水寶地、尋覓先賢足跡,內心充滿期待。
隨着除夕越來越近,湖北武漢的疫情也越來越緊。到了大年三十,南京的中山陵、夫子廟等景區已經關閉了,考慮到武漢終究離南京比較遠,身邊親戚朋友的走動也還在正常進行,且賓館的訂金已經支付了,我們決定在途中戴口罩、切實加強防護的前提下,按期前往。妹婿、妹妹先去江北陪老母親吃年夜飯,年初一的下午與我們在宜興會合。
大年三十下午,我們夫婦與三弟夫婦和四弟從南京南站登上了G7673次列車,不到一小時便到了宜興站。這時,車站出口處已經開始測量體溫了。我們分乘兩輛的士,冒着雨趕到了賓館,登記入住時,前台服務員抱歉地說:“很不巧,龍背山森林公園因為防疫的需要,關閉了。”遠離大都市的宜興防疫措施也如此決絕,我聽了不由得心頭一緊。
晚上的年夜飯,我們是在一個包間裡吃的,除了送菜的服務員,與其他人沒有任何接觸。飯菜還算可口,開了瓶自備的茅台酒,但大家的興致不高,悶頭喝酒吃菜,很快就吃好了。飯後,一改往常聚在一起打牌的慣例,各自回房間去觀看央視春節晚會。
大年初一的早晨,雨還沒有停。我起床下了樓,外面的公路上冷冷清清,大堂裡除了總台有一位女士值班外,餐廳並沒有開早餐的樣子,我連忙打電話詢問。“實在對不起,店裡就住了你們幾位客人,我馬上叫廚師來給你們做早餐。”餐廳顧經理的話語,讓我的心裡冷冰冰的。
早餐很簡單,稀飯、饅頭、雞蛋加鹹菜,我們邊吃邊商量。“旅行團紛紛退單,情況很不樂觀,立即返回南京。”我們一致決定。
回家自行隔離
飯後帶上行李,結了賬、叫了車,我們迅速趕往當地的高鐵站。買票、乘車,不到十一時,就回到了南京。
回家後,我們認真噴灑酒精消毒、換洗衣物,然後開始自覺隔離。我當時認為,宜興尚屬於安全區,而我們在旅途中始終戴着口罩,往返列車分別來自安徽和寧波,且是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這樣的時間點,車上的乘客不多,交叉感染可能性不大。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堅持隔離。
如今,一個月已經過去,期間也曾多次測量體溫,結果體溫均在安全範圍之內,自己和夫人以及弟妹也沒有中招。
回望夜宿龍背山短暫的十八個小時的行程,讓我們有了許多新的感悟,值得回憶。
(南京二十八日電)
本報特約記者 呂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