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為上的軟實力

國家是甚麼？廣義是指政治上組織起來的全體人民，狹義則指與公民相對的政府機構。國家的主要目的是維持秩序和安全以及增進公民的福利；它擁有以武力作後盾的一整套法律制度來實現其目的；它行使權力限於固定的地域；在這個地域內，國家擁有主權，即至高無上的權威。

梵蒂岡城（Vatican City），其面積僅零點四平方公里的三角形地，卻具備“國家條件”的主權國家。它地小，還遜於安道爾（Andorra）、摩納哥（Monaco）和列支敦士登（Liechtenstein）這些歐洲小國。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個國家竟然在意大利首都羅馬境內。作為基督教最大的一支天主教會的最大中心，影響大於意大利。說它“影響大於意大利”，未免過於簡單，可以說基督教影響全球大部分人的思想。

孫子兵法說，最好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攻心為上。基督教運用它的軟實力，向所有人“攻心”。它的“武器”非槍非炮，而是麵包、奶粉和救濟品。我記得曾經有過一段童謠：“上帝愛世人，世人愛女人，女人愛BB，BB愛奶粉。”

基督教播道的方法，有美妙的聖詩、悅耳的音樂、璀璨的燈飾、溫馨的故事。縱使你不是教徒，聽到聖誕的歌聲，也會很自然地唱和。它的教義滲透了知識分子，深入政壇而廣被民間百姓，連總統宣誓就職，都要手按一本《聖經》。在外國的酒店房間，都為旅客提供一本這樣的典籍。

飛機大炮可以攻城，而風和日麗的宗教足以攻心，與孫子兵法不謀而合。雖說“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過以飛機大炮攻城者，往往也是耶和華的信徒。基督教始終不能把“攻城者”改變，未始不無遺憾。

我們到達拉丁語稱為“先知之地”的梵蒂岡，正值周日彌撒，萬人空巷湧進教廷，希望能目睹教皇“聖顏”。這一天我進場較早，站在前排，大概由於萬頭攢動，教皇也難得見我一面。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