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唐皇稱銀餅餡

從摩德納的陳醋廠午膳後，我們前往意大利的藝術名城帕爾馬（Parma），這是意大利北

部的一個城市，艾米利亞、羅馬涅大區帕爾馬省會。位於波洛尼亞西北，帕爾馬河畔。公元四世紀成為主教區。後被東哥特人破壞，中世紀重建。這裏有高大的羅馬式教堂，內有柯勒喬等人的巨幅作品和壁畫。不過團友們到帕爾馬的目的，不在乎其歷史文物，雖身在旅途，仍要為口奔馳。

所謂為“口”奔馳，這個“口”，一是“封口”，二是“進口”。蓋當時已微聞“武肺”肆虐，人們爭相“封口”，而帕爾馬乃醫藥生產的地方，團友“守身如城，守口如瓶”，試圖購買若干口罩防疫，卻是一無所獲，藥房都宣告斷市；至於“進口”的當然是食物了。該地所產乳酪馳譽於世界。乳酪的音譯為“芝士”，粵語音近於“豬屎”。是香、是臭？猶如榴槤和臭豆腐，視乎每個人的嗅覺而取捨。

芝士，聽來像外國人的食品，而乳酪這東西，我國早已有之。《唐摭言》十五〈雜記〉，謂韋澳、孫宏二人，於大中年間同在翰林院任職。一日酷熱，唐宣宗在太液池中宣召他倆。當他們赴召進宮，宦官見他們穿的是葛布夏衣感到驚訝。當時，韋澳與孫宏不明宦官何以驚訝，等到就坐，但覺寒氣逼人，仔細視之，發現有產生寒氣的龍皮在邊上。龍皮是甚麼？話説這東西是夏日浸水則寒氣生的一種寶物。事見唐康駢《劇談錄》。這細節不表。不一會，宣宗賞賜銀餅餡，食之甚美；隨即，二人又因飮醇厚的美酒而醉。事後，韋澳、孫宏二人因此而苦於腹瀉數日，宣宗得知後笑曰：“卿不禁事，朕日進十數，未當（嘗）有損。”銀餅餡，皆乳酪膏腴所製也。宣宗“日進十數”的銀餅餡，實即今稱的“芝士”。帕爾馬除了“芝士”之外，還有黑毛豬火腿，都成為團友“血拼”的獵物。調寄《醉花陰》，詞曰：

我謂香時君謂臭，乳酪唐時有。微臣食而屙，朕曰何傷，其味濃而厚。 歐西美饌爭相購，店設專門售。包紮入行囊，自奉貽賓，勝似珍珠琇。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