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歐迎新篇章新較量

英國首相約翰遜提出的脫歐協議闖過國會的最後一道障礙，讓這場四年前公投決定、導致英國政壇幾乎癱瘓的政治危機告一段落。

英國上議院議員在二十二日稍晚正式放棄他們對脫歐法案的反對立場，接受已獲下議院通過的脫歐法案。法案隨後送交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簽署成為法律，促成英國在一月三十一日前脫離歐盟。法案明確禁止英國政府延長截至今年底的脫歐過渡期，如果屆時英國與歐盟無法達成貿易協議，將面臨無序脫歐的風險。

歐洲議會憲政事務委員會廿三日表決通過早前與英國敲定的脫歐協議。廿四日黎明前，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和歐洲理事會主席米歇爾已在條約上簽字並舉行了閉門儀式。數小時後，約翰遜在同一份文件上簽字。約翰遜隨後發推文說：“簽字預示着我國歷史將掀開新的篇章。”

不過在英國本月底退出歐盟前，英國與歐盟達成的脫歐協議須在一月二十九日獲得歐盟議會正式批准。接着，英國將進入脫歐過渡期，預期持續到今年底，在此期間，英國將繼續受歐盟法律約束，直到與歐盟其他二十七個成員國談判達成新的貿易協議。

這一次，英國真的要脫歐了。三年多前那場公投幾度導致英國政壇陷入癱瘓，現在，危機終於開始走向終結。如果把脫歐比作馬拉松，英國這下總算跨過了終點線。但是，擺在面前的，又是一條新的起跑線。因為，“世紀離婚”非易事。眼下英國和歐盟只不過是同意“協議離婚”，至於房子、車子、孩子、存款、寵物等等怎麼辦，還需繼續談。

二月一日起，英國將進入為期十一個月的脫歐過渡期。過渡期於二○二一年一月一日結束。雙方希望屆時已就今後的貿易、安全等一應問題達成共識並簽署協議。

此前已有分析人士警告，圍繞英國和歐盟未來貿易關係的談判比脫歐談判更加艱巨、更加複雜。先說過渡期內，英國仍將受歐盟從生產規則到勞工權益等各項現行法規的約束，英國將繼續留在單一市場、關稅同盟內、允許人員自由流動。但是，英國在歐盟機構不再設有代表。這無異於交着會費、但被剝奪了發言權和表決權。

再說自由貿易談判。一月二十一日，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在倫敦政經學院發表講話時預警，沒有勞工、稅收、政府補貼等領域“公平的競爭環境”，“您不可能獲取進入世界最大單一市場最高質量的訪問權限”。雖然馮德萊恩沒有明說，但毫無疑問，這指的正是脫歐之後的英國。外界預測，自由貿易談判大約在脫歐一個月後展開。“公平”預計將成為主導話題。如果在二○二○年底過渡期大限前雙方仍然未能談妥，最終的結局可能仍然是：英國無協議脫歐。另外一個選擇是：延長過渡期。再跑一場馬拉松，英國和歐盟應該都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