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實加強“一基地”建設促進治理現代化
——習近平慶祝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周年大會講話學習心得
二○一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慶祝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周年大會暨澳門特別行政區第五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發表講話。習主席的講話從“以憲法和澳門基本法為基礎的憲制秩序牢固確立，治理體系日益完善”，“經濟實現跨越發展，居民生活持續改善”，“社會保持穩定和諧，多元文化交相輝映”等三個方面概括了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年來取得的出色成就；總結了“始終堅定‘一國兩制’制度自信”、“始終準確把握‘一國兩制’正確方向”、“始終強化‘一國兩制’使命擔當”和“始終築牢‘一國兩制’社會政治基礎”等四點重要經驗。在此基礎上，習近平主席提出四點希望，希望澳門特別行政區在提升治理水平、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保障和改善民生和促進社會和諧穩定等四個方面進一步堅持，以推動各項建設事業躍上新台階。 習主席四點希望的第一點強調“堅持與時俱進，進一步提升特別行政區治理水平”，體現了中央政府在新形勢下對澳門特區提出的新要求。如何促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以實現中央的這一期望，必將涉及許多方面，包括推進公共行政體制改革、提高管制效能、完善法制、善用科技等。筆者認為，切實加強“一基地”建設也是促進治理現代化的一個重要途徑。 1.兩個新提法：“治理體系和治理水平現代化”與“三個一”建設 習近平主席在慶祝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重申了中央對特區一以貫之的方針政策，也表達了不少與時俱進的新精神，其中“治理體系和治理水平現代化”（以下簡稱“治理現代化”）與“一中心、一平台、一基地”（以下簡稱“三個一”）建設尤其意義重大。 推進“治理現代化”是中國共產黨最高層的決策。二○一九年十月三十一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通過《中共中央關於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中共中央決定》），這是繼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將“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定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之後，正式作出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決定，並從領導制度體系、法治體系、行政體系、經濟制度、文化制度以及“一國兩制”制度體系等十三個方面闡述了推進“治理現代化”的要求。習近平主席在澳門的講話中提出治理現代化，則是首次對特別行政區提出的新要求。 “三個一”中的“一基地”全稱應為“中華文化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這一概念的起源可追溯至二○一七年七月一日由習近平主席見證、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與廣東、香港、澳門三地政府在香港簽訂的《深化粵港澳合作推進大灣區建設框架協議》。該框架協議在合作目標中對澳門的發展方向作出規定：“推進澳門建設世界旅遊休閒中心，打造中國與葡語國家商貿合作服務平台，建設以中華文化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促進澳門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這是中央政府首次通過重要文件形式，在原有“一中心、一平台”基礎上賦予澳門“一基地”的嶄新職責。此後，在特區政府開始朝着這一方向努力的同時，不少學者（包括筆者）多次呼籲要高度重視“一基地”建設，要將這一目標同“一中心、一平台”相提並論。然而，限於多種因素，上屆特區政府在正式文件中始終沿用固有傳統，直至二○一九年十一月十二日發佈的《二○一九年度政府工作總結》中，仍然採用“一中心、一平台”的提法。習近平主席十二月二十日在澳門的講話中，首次使用了“一中心、一平台、一基地”的表述形式，也使“三個一”成為規範性的概念。 2.文化建設與治理現代化 上述兩個新概念同時出現在習近平主席的澳門講話中絕非偶然，因為兩者之間存在着有機聯繫，文化建設與治理現代化密切相關。 首先，治理現代化是一種施政理念，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正是治理理念的思想基礎。《中共中央決定》中明確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植根中國大地、具有深厚中華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擁護的制度和治理體系”。歷史表明，從周公孔孟的德治仁政、商鞅韓非子的法治為主到荀子賈誼董仲舒的德法兼用，從戰國初期的重農抑商、宋代興盛的重商思想到元代明代的農商並重，我國古代的治理理念始終體現了發展變化、漸臻完善的趨勢。中華文化與時俱進的優良傳統，必然導致治理現代化的時代命題。 其次，中華文化的豐富內涵體現了現代治理體系的優勢所在。《中共中央決定》用十一個“堅持”概括了我國國家制度和治理體系的顯著優勢，其中有一條便是“堅持共同的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正是以中華文化核心價值為基礎的思想上精神上的一致性，使得我國全體人民緊密團結，同心同德，進而有利於優化治理效果，提升治理水平。 再次，以中華文化優秀傳統為源頭的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是治理現代化的堅強支柱。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告訴我們，文化外延中的一些領域，包括哲學、宗教、道德等觀念，涉及思想意識形態，屬於上層建築範疇，對於政治法律制度具有重要影響。《中共中央決定》在第七節“堅持和完善繁榮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制度，鞏固全體人民團結奮鬥的共同思想基礎”中，強調“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廣泛凝聚人民精神力量，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深厚支撐”，正是充分肯定了文化在這方面的作用。 綜上所述，中華文化對治理現代化具有重要作用，也為澳門加強文化基地建設以促進治理現代化提供了理論依據。 3.澳門加強“一基地”建設的意義與努力方向 遵照習近平主席講話精神，結合澳門特別行政區的實際情況，可以提煉出澳門加強“一基地”建設以促進治理現代化的意義與努力方向。 第一，加強“一基地”建設有利於為貫徹執行“一國兩制”方針夯實“一國”基礎。 任何政府實施治理，都有一定的目的，都依賴一定的制度基礎。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施政基礎正是“一國兩制”的制度體系。習近平主席在講話中總結澳門特別行政區的成功實踐時，圍繞“一國兩制”這個主題提煉出四點經驗，接着引申出如下結論：“不斷鞏固和發展同‘一國兩制’實踐相適應的社會政治基礎，在愛國愛澳旗幟下實現最廣泛的團結，是‘一國兩制’始終沿着正確軌道前進的根本保障”。這也是澳門特區政府推進治理現代化的政治基礎。“一基地”的前提和核心是“中華文化為主流”，今後更應當堅持這個主流，使中華文化的內在魅力不斷發揚光大，從而增強全體澳門市民對國家的認同感、對中華歷史文化的自豪感，進而為融入國家發展大局創造有利條件，為“一國兩制”方針的持續貫徹執行夯實“一國”的牢固基礎。 第二，加強“一基地”建設有利於多元文化共存以保證社會和諧穩定。 在習近平主席的講話中，對澳門回歸祖國二十年來的出色成就作出高度評價，其中包括“社會保持穩定和諧，多元文化交相輝映。回歸前治安不靖的狀況得到迅速扭轉，澳門成為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政府和市民、不同界別、不同族群保持密切溝通，社會各界理性表達各種訴求，形成良好協調機制。中華文化傳承光大，多元文化異彩紛呈”。這段生動的描述不僅可以理解為對“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功能的充分肯定，也應當視作未來“一基地”建設的努力方向和評價標準。《中共中央決定》中強調了堅持和完善民生保障制度，表明治理現代化的目的正是“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因此，澳門特區政府在未來施政和提高治理能力的過程中，應當進一步發揮“一基地”有助於多元文化交流合作的功能，促進異質文化薈萃集成，不同族群和諧相處，共建美好家園，保證社會的和諧與穩定。 第三，加強“一基地”建設有利於明確特區社會經濟發展的目標定位。 習近平主席在講話中兩次提到“三個一”建設。一次是在概括澳門特區回歸祖國二十年來成就時指出：“‘一中心、一平台、一基地’建設扎實推進，人均地區生產總值大幅增長，躍居世界第二”。另一次是在提出的第二點希望“堅持開拓創新，進一步推動經濟持續健康發展”中，要求澳門“着眼長遠、加強謀劃，圍繞‘一中心、一平台、一基地’的目標定位，堅持規劃先行，注重統籌協調，有序推進各項部署”。由此可見，包括“一基地”建設在內的“三個一”建設，絕不是微觀的具體項目或一般性的短期行為，而是事關特區社會經濟發展的宏觀定位與長遠目標。認定了這個目標定位，治理現代化才有明確的方向，才能毫不動搖地奮勇前行。 第四，加強“一基地”建設有利於與世界接軌，進而提高特區政府的現代治理水平。 有學者認為，治理作為行政管理學和政治學的概念，是指“以維持政治秩序為目標，以公共事務為對象的綜合性政治行為”。儘管治理的原始思想古希臘時期已經萌芽，但現代治理行為與理論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隨着全球化趨勢的發展而逐漸興盛的。西方治理理論中的一些主張，如多中心治理、多元主體合作、重視公眾需求和公民參與、強調公共利益和治理效率等，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一些發達國家在探索現代治理的過程中也有不少成果。例如，美國充分發揮市場和社會作用，堅持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治理，增強了國家治理體系的活力。新加坡強調政府治理的整體性、協調性、適應性和發展性，改善了治理效果。廿一世紀以來，治理現代化在世界範圍已是大勢所趨，我國也順應時代潮流，在這一領域進行了有效探索。既然中央政府已經對澳門提出了這方面的要求，那麼特區政府理當積極響應，努力實現治理現代化的目標。應當充分發揮“一基地”的對外開放功能，“助力國際人文交流，促進世界文明互鑒”，引進並學習借鑒國外在治理領域的先進經驗，對照和檢視現行的管理體制，以便發揚優勢克服弊端，不辜負習主席在講話中對特區政府的期望：“適應現代社會治理發展變化及其新要求，推進公共行政等制度改革，提高政府管治效能”；“促進政府決策科學化、社會治理精準化、公共服務高效化”。 第五，加強“一基地”建設有利於優化公職人員和公民素質，從而為治理現代化提供組織保證。 偉大的思想家毛澤東曾經指出：“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實現治理現代化也不例外。澳門特區探求治理現代化的進程中，同樣既需要大批德才兼備的公職人員承擔責任，又需要大批高素質的民眾參與配合。就有賴於“一基地”有效發揮其對內的教化功能。《中共中央決定》要求“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文化建設制度”，包括“推動理想信念教育常態化、制度化，弘揚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加強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教育，加強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教育，實施公民道德建設工程”等。須知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二十四字概括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一定程度上是超越社會制度的普世價值觀，即使是資本主義制度下的澳門特別行政區，難道不應該倡導這樣的核心價值嗎？因此，“一基地”建設過程中切不可忽視對公職人員和廣大市民、廣大青少年的教育。可以借鑒內地的一些做法，著重在中華歷史文化教育、愛國主義教育、國情和區情教育、《憲法》和澳門基本法教育、“一國兩制”方針政策教育等方面多下工夫，在提高和優化特區全員素質的基礎上，也為實現治理現代化提供有效的組織保證。 第五屆特區政府上任伊始，任重道遠。願新任特區行政長官帶領新一屆政府，在全面規劃和實施特區社會經濟發展目標的進程中，也與時俱進地通過加強“一基地”建設有效促進治理現代化。
李嘉曾 （澳門特區政府文化遺產委員會
委員、澳門學者同盟第一副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