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隨想

近期澳門戲曲舞台演出頻頻，慶國慶賀回歸，晩晩有節目，甚至一晩趕兩三場，眞是鶯歌燕舞、一派娛樂昇平好景象。

近期聽的曲目，有的一看節目表已知唱的內容，如“曲協”那晩，白燕飛與林妙雲唱蔡衍棻撰的《將相和》。一看曲名就知道說的是趙國老臣廉頗與年輕宰相藺相如的恩怨化友好的情節。燕飛的大喉越唱越響亮，已有個人風範；妙雲今回唱來完全不見昔日慣用的拉腔，瀟灑清新，儒雅有韻。

同一晩的《高山流水萬古情》，廣州何華棧與澳門鍾焯瓊對唱此曲，華棧是好聲之人，字字鏗鏘句句清晰；焯瓊亦憑多年經驗，趨高轉低，悠揚順暢。

該晩另一首對唱曲目《浪捲飛花》，單從曲題斷難猜估其中情節，筆者再三審閱曲詞，始知是講帝皇落難被放逐，回歸屬地途中不幸遭毒手，餘下孤后一人；曹丕為權利，連姐姐也不顧了。馮寶蓮、鄭燕萍兩位資深唱家唱來曲意漸進，寶蓮姐嗓音渾厚，唱得倜儻風流；燕萍姐字正音準，情隨曲滲。

文武曲藝苑第一晩演出節目有《腸斷送歸鴻》，初時以為說蘇曼殊的東洋故事，一聽才知是鴻雁寄書，殷盼離家已十八載的薛平貴返寒窑、探望守窑十八載的妻子。

岔開一筆，某個演出中，有唱家選唱《山鄉風雲》中的“何奉哭女”，某前輩就對筆者說：“他選錯了曲。”須知蝦哥當年正值盛年而接演老樂工，唱腔怎樣處理也不對門路。其後七叔（文覺非、聯防大隊長飾演者）及鄭培英（春花飾演者）教他上門向白駒榮老師請教，白老師熱心助人，為他一字一句重整叮板，唱來就吟哦有韻。後來者，可說無一能及。

楚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