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遊慕田裕

上一次來慕田裕，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兒子還沒出世；聖誕節那天，我們上北京去了。那趟北京碰巧冷得只有零下十來度，把水灑在地上馬上可以結冰的，然而就是不肯下雪。八達嶺我和妻都曾經去過了，於是決定找一段野長城去瞧瞧。我和妻子跑到慕田裕長城上去的那天，陽光普照的零下十三度的天氣，風大得能把臉都吹歪了。好不容易攀到了野長城的那一段去，算算已跨過十來個烽火台了，到後來實在有些頂不住了，便在野長城那破爛的烽火台裏，泡一壺熱呼呼的薑茶來暖暖身。所謂野趣，大抵就是這回事吧。

兒子的教科書裏，有描寫到北京來玩的事，說什麼看廣場升旗，遊故宮，攀長城……兒子看得饒有趣味，央着我們問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我本來跟妻說好的，以後冬天不再往北方走，免得凍掉鼻子耳朵，但看着兒子誠懇的要求，你能拒絕嗎？幸好這個聖誕節北京的天氣還不算太冷，就零下五度左右，於是我們闔家便一同飛到北京來了。聽聞在我們出發前的兩三天，北京還剛下過一場大雪呢！

北京市區都沒有什麼積雪可以看到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給人踐踏得污髒不堪的雪渣，看得出兒子是頗為失望的。直到那天我們往郊外的長城去，沿途上的原野和樹木都一片白茫茫的，兒子在車上已經十分興奮。到了慕田裕山麓下的停車場時，兒子一跳下車廂便馬上撲向那片白茫茫的雪地。司機跟我們說，昨天剛接送了從馬來西亞來的一家人，孩子們一下車便在停車場玩了半個鐘的雪也不肯走，看來我們也是難逃“厄運”了。幸好兒子嫌這裏的雪不夠多，看到山坡上的積雪更多，便決定向山上進發。

對於一個小孩子，要他在長城跑五六個烽火台的距離，要求有點過份；沒多久我們便帶他回到那積雪的山坡去了。看着他像在沙灘堆沙子似的在堆着堡壘、雪人，也許這就是南方孩子的幸福了。

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