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澳氹大橋

到目前為止，我步行走過兩次澳氹大橋。一次是在大年初三的大白天，學生忽發奇想而提議的。我們走到大橋的最高處時，學生還給我拍了一張照片。天氣非常寒冷，而且風很大，我用圍巾包着頭，眼睛幾乎無法睜開，沒有好好看看周圍的景色。

另一次是最近的事。與甘仔在氹仔吃過了豐富的葡國晚餐，走過了五光十色的金光大道，意猶未盡，便決定坐巴士到蘇利安圓形地，再步行走過大橋回家。那天秋風微涼，行車也不多。事隔才幾年，左邊多了燈火通明的高樓，右邊是來回運載填海材料的船隻，身後是有點畏高、扶着欄杆走着的甘仔。

甘仔為了分散注意力，一直跟我聊個不停。他提到，自己雖然畏高，但之前不知哪來的勁，試過幾次在大橋上跑步。我們還幻想，倘若日後車輛不再在澳氹大橋上行駛，大橋變成行人專道，兩旁設置一些小攤檔，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旅遊景點，而且步行往返離島將會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事。甘仔說：“沒有車輛，我便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在橋中間，也就不會畏高了！”

不知道會否有這麼的一天。

我對過去的記憶，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一般都比較模糊，畢竟身心都似乎承受不了回憶的重量，所以可以忘掉的，都已忘掉。但對於這兩次走過澳氹大橋的經驗，印象似乎是深刻的。路程不到半小時，但彷彿還記得那充斥着汽油味的空氣、吹得耳朵麻痺的冷風，還有心領神會的腳步。

在澳氹大橋未取消行車之前，我覺得走過這兩次便已足夠。回味，只因剛剛好，也不要因為依依不捨，而執着要重拾美好。

月 河